一級、兩級、三級……當賀光隆走到第67級臺階的時候,便到了導航台機房的門口。機房所在的位置叫碉堡梁子,是附近最高的山頭。通往碉堡梁子的新竹買屋這條67級的臺階,賀光隆已經走了19年。
  近日,本報記者走進賀光隆所在的導航台二手餐飲設備,走進他堅守背後的故事。
  通往碉堡梁銀行利率子的67級臺階
  從淮口站下成房屋貸款南高速,左轉沿著新修的道路一直往前,過了橫跨沱江的鳴陽大橋,五鳳溪古鎮就在眼前了。從鳴陽大橋上望去,隱約可以看到沱江邊一個山頭上高聳的天線,那裡便是五鳳溪導航台(新台)。
  一條蜿蜒曲折的山路通到導航台,沿著地勢修築的圍牆將導航台和外界隔絕開來。聽說有記者要來,賀光隆專門換上皮夾克、穿上皮鞋站在生活區的門口迎候我們。“預防癌症這兒難得有人來,稀客、稀客。”55歲的賀光隆緊緊握住記者的手,左手手腕處有一道刺眼的傷疤,大拇指有些畸形。
  導航台由生活區和機房兩部分組成,機房在山頂上,一條共67級的臺階將生活區和機房連接起來。賀光隆每天都要沿著67級臺階上下好幾趟。賀光隆告訴記者,機房所在的山頂老地名叫做碉堡梁子,是附近的最高點,緯度也剛好合適,48根發射裝置加一根中央天線將信號從這裡發送出去。
  “五鳳溪導航台被叫做‘北大門’,從北邊飛過來的飛機進雙流機場都要從這兒過。”賀光隆說,北京、太原等地來的飛機,都要接受五鳳溪導航台發出的信號,每天有近100架次的航班,這樣的導航台全四川僅有7個。
  兩個人守台的日子
  1995年一個偶然的機會,賀光隆和導航台結了緣。當時導航台剛開台,缺守台人,在朋友的介紹下,賀光隆和妻子來到這裡。所以在很長一段時間里,五鳳溪導航台又被叫做“夫妻台”,因為守台的只有賀光隆和妻子周昌鳳兩個人。
  “兩個人的時候,差不多和外界沒得聯繫。”賀光隆說。機房的儀器給出各種航空飛行參數,讓飛機認準方向、位置、高度等,準確飛往目的地。賀光隆的工作就是巡視儀器,保證其正常運轉,確保給出的航空數據的準確。所以機器一刻也離不開人,電源不能斷、信號不能斷……夫妻兩口子吃住都在導航台里,而賀光隆位於金鳳村三組的家,距離導航台只有幾百米。
  孤零零的山上,圍牆將導航台與外界隔絕開來,除了妻子,沒有其他說話的人。“長年累月守著不會說話的機器,那種孤獨的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。”賀光隆說,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巡查設備,填寫值班日誌。山上的日子孤獨、寂寞而封閉,實際上,導航台所在的位置距離五鳳溪古鎮直線距離僅僅1公里,因為工作原因,賀光隆在5年多的時間里沒有上過一次街。
  山上沒有任何的娛樂設施,於是閑暇時間看天上的飛機飛過,成為賀光隆和周昌鳳最常見的娛樂方式。天氣好的時候,坐在機房前的臺階上,望著一架架飛機慢慢地變大,飛過頭頂,然後慢慢變小,直到消失在視線的盡頭,夫妻倆一句話也不說,就這樣默默地坐著,任由時間流淌。2009年,周昌鳳退休。賀光隆今年也已經55歲,19年的時間如彈指一揮間。
  “飛機上真能看到導航台?”
  19年的時間,賀光隆是如何度過的呢?
  每天的工作從早上7點開始。從機房開始巡視,每次巡視要檢查機房環境、設備工作狀態、機房供電、設備機房溫度、蓄電池、設備空調房、抽濕機、消防設施、油庫房、通訊設施等,7點30分進行油機試機,保障其順利運行。這樣的巡視每天要進行3次,並要詳細填寫相關記錄,每天8點、13點、21點都要向上級彙報台站的工作情況。
  “19年的工作都是乾同樣的事,你是怎樣的感受?”記者問。
  “每天的工作就是巡查設備,填寫值班工作記錄,有時候我也覺得惱火。”賀光隆說,工作重覆而枯燥,環境孤獨而寂寞,有時簡直叫人難以忍受。“這個工作有啥意思?”賀光隆說,他很多次問過自己,但一件事給了他答案——
  一次和一個老朋友重逢,老朋友見面第一句話就是“老賀,你不簡單哦。”賀光隆一頭霧水。
  “我坐飛機回來的時候,空姐播報時都說了:飛機已經進入五鳳溪導航區,我心想老賀就在那裡得嘛。我從飛機上就看到了你的導航台。”老朋友的一句半開玩笑的話卻讓賀光隆無比地滿足,“我在下麵的工作,就是保證飛機安全飛過,飛機上的乘客心裡就會踏實。”他明白了自己工作的意義,也發現了堅守崗位的真正價值。
  幾乎每天都有飛機從導航臺上空飛過,但賀光隆卻至今還沒有坐過飛機,老朋友的話卻讓他充滿了遐想:“飛機飛得那麼高,你說從飛機上真的能看到導航台?”
  一個個雷雨夜真正讓他害怕
  19年的守台工作,賀光隆遭遇過驚魂時刻,他左手手腕的傷疤和畸形的大拇指就是見證。
  賀光隆向記者回憶起了當時的一幕,2001年的一個冬夜,天空飄著小雨,正在導航台巡視的賀光隆發現了幾個鬼祟的身影,對方見到賀光隆拔腿就跑。
  “抓賊。”
  賀光隆大喝一聲追了上去,其中一個小偷拿刀砍向賀光隆,“斷了九根筋,大拇指伸不起了,食指、中指、無名指都沒了知覺。”賀光隆坦言,相對於這次身體上的受傷,一個個雷雨夜才真正叫他害怕。
  “聽著那震耳欲聾的雷聲,看著一道道閃電划過天空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。”賀光隆說,雷雨天時設備最容易受損,如果設備受損,不能及時發送信號,天上的飛機就變成了“瞎子”。
  “剛開始的時候,導航台的避雷設施還不完善,我順著臺階往機房跑,閃電跟著人就來了。”每當雷雨夜來臨,賀光隆就要到機房一直守著,只要雷不停,就不能走,如果出現問題,要立即向上級部門彙報,經常一守就是一個通宵。外面大雨滂沱,電閃雷鳴,賀光隆都要在僅幾平方米的機房裡,雙眼緊盯著各種指示燈。19年來,五鳳溪導航站從未出過安全差錯。
  “對紅燈格外敏感,哪怕是上街看到紅燈亮了,心裡也格外緊張。”賀光隆說,儀器上的指示燈如果是綠色的,表示一切正常。如果指示燈變成了紅色,則表示儀器出現了問題。“這個時候心裡是最緊張的,天上的飛機出了問題可不得了!”
  接力棒傳給女兒女婿
  現在五鳳溪導航台(新台)除了賀光隆,還有兩個工作人員,一個是女兒賀容萍,一個是女婿趙堃。
  從小就對父親的工作耳聞目睹,所以一開始賀容萍並未選擇這個工作,她嚮往的是城市生活,是外面的世界。畢業後,賀容萍在雙流機場一家服務公司工作,併在成都結識了男朋友趙堃。
  賀光隆的心情是複雜的,一方面為女兒高興,不用過像自己這樣孤獨寂寞的生活;一方面又有些失落,妻子退休了,自己過不了幾年也要退休,到時候就要徹底和這裡告別了。賀光隆開始試探著問女兒願不願意回來工作,剛開始賀容萍是拒絕的,但慢慢地態度不再那麼強硬,“爸爸老了,我能理解他的感受。”賀容萍說,她答應了爸爸的要求。恰逢導航台招人,賀容萍和趙堃告別了城市,來到了導航台。
  現在趙堃是一名機務員,負責巡查設備等工作,而賀容萍試用期剛滿,單位還要考試。“工作時他簡直變了個人。”女婿趙堃說,一次在巡視完所有的項目後,自己沒有及時將試油機的內容記錄在值班日誌上,賀光隆為此大怒,狠狠地罵了他一頓。挨了罵,賀容萍和趙堃心裡雖有怨言,但對父親的嚴厲甚至苛刻的要求,他們卻是打心裡理解和接受。
  他們說>>>
  賀容萍(賀光隆女兒):爸老了,我能理解他的感受,19年的時間,守台已經融入了他的生命。
  張發平(五鳳鎮五鳳溪社區居民):老賀這個人我們都知道,平時不愛說話,他這種對工作認真負責的態度我們都很佩服。
  史強(五鳳鎮黨委副書記):踐行24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,賀光隆就是我們身邊的生動典範,用19年的堅守詮釋了什麼叫做愛崗敬業。
  曾繼文(金堂縣外宣辦工作人員):賀光隆的工作平凡而枯燥,還要忍受常人難以想象的孤獨寂寞,但他卻用堅持讓人生綻放出光彩。
  唐世猛(西南空管局五鳳溪導航台原主任):賀光隆是西南片區最老的同志,他用自己19年的堅守為年輕人樹立了榜樣,在寂寞中堅守,在堅守中體現人生價值。
  記者手記>>>
  習慣的背後是熱愛和責任
  在孤零零的山頭上19年了,賀光隆不羡慕外面的世界嗎?答案是否定的,賀光隆告訴記者,哪個不想外面的世界啊,但工作讓他慢慢習慣了,習慣了這種孤寂而又冷清的生活。
  賀光隆真的習慣了這種孤寂的生活?他用自己的行動給出了答案, 每天巡查檢查機房環境、設備工作狀態、機房供電、設備機房溫度、蓄電池、設備空調房、抽濕機、消防設施、生活設施;每一個雷雨夜都在幾平方米的機房度過,雷不停人不走;沒有任何娛樂設施,看天上的飛機飛過,成為唯一的娛樂。1995年來到導航站,就再也沒有離開過。
  一道圍牆將導航台和外界隔離開來,一份對工作的熱愛與堅守將賀光隆與熱鬧與繁華隔開。因為對工作的熱愛,因為時刻牢記肩頭的責任,在19年的堅守中,賀光隆沒有豪言壯語,沒有驚天動地,在孤零零的山頭上,在封閉的環境里,用堅守讓生命變得不平凡,用敬業讓人生價值得以體現。
  本報記者 何良 攝影 鐘志勇  (原標題:導了19年的航卻沒坐過一次飛機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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